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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临渊心中剧震,立刻意识到其中必有深意。他抬眼,目光如炬,穿透人群,直直射向正准备退下的云灼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萧临渊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清晰地传入云灼耳中。

云灼身形一顿,循声“望”去。左眼视野中,一道异常明亮、带着探究与威压的“存在感”锁定着她。她微微垂首,声音清越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谨:“回殿下,民女名叫云灼。”

“这乐谱上的血迹和银针,是怎么回事?”萧临渊追问,目光紧锁她模糊的面容,试图从那片迷雾中捕捉任何一丝异样。

云灼心中一紧。她知道,这个问题避无可避。她不能撒谎,只能硬着头皮,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出,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:“殿下恕罪,民女只是…只是弹奏时太过投入,不慎划破了手指。至于银针…许是…许是琴弦上的旧饰物松脱了?”

萧临渊沉默地看着她,左眼视野中,缠绕在云灼周身的傀线在她回答时产生了细微的、不自然的波动。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怀疑,但并未立刻点破。片刻后,他缓缓开口,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你的琴,弹得极好。此等技艺,莫要辜负了。”

“多谢殿下夸奖,民女定当勤勉。”云灼低眉顺目,心中却如擂鼓。

萧临渊不再多言,带着那页染血的乐谱转身离去。直到那迫人的“存在感”彻底消失在左眼视野中,云灼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。她知道,她的第一步,成功了。这以血为引、以傀为号的暗棋,终于落在了棋盘之上。

阁楼雅间。

谢无咎斜倚在窗边,指尖捻着一颗剔透的饴饴糖,目光却并未落在楼下喧嚣的大堂,而是穿透虚空,锁定了那个抱着箜篌、正被侍女搀扶着退入后台的素白身影。

“云灼……”他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,舌尖的甜腻化开,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、莫名熟悉的悸动。方才那曲《十面埋伏》中蕴含的决绝意志,那滴落在乐谱上刺目的血,还有她回答萧临渊时,周身傀线那瞬间的、细微的异常波动……都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、近乎危险的兴趣。

就在这时,一阵尖锐的、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毫无征兆地自心口炸开!如同有冰冷的钢针狠狠扎入!谢无咎捻着糖的手指猛地一颤,那颗饴饴糖险些脱手。他迅速将手收回宽大的绯红袖袍中,紧紧攥住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才勉强压下那阵突如其来的、噬骨钻心的剧痛。

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眸中翻涌的疯狂与探究已被强行压下,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。只是那微微急促的呼吸和袖中紧握的、仍在微微颤抖的手,泄露了方才那瞬间的非同寻常。

“查。”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,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。阴影中,似乎有气流无声地流动了一下,旋即归于平静。

谢无咎的目光再次投向云灼消失的方向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。指尖残留的剧痛提醒着他体内的枷锁,却也让他对那个名叫云灼的“盲眼”乐伎,产生了前所未有的、近乎执拗的关注。

游戏,似乎变得有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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