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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大胤的宫闱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,“早就被‘丝线’缠满了骨头。”

说完,他不再看任何人,绯红的官袍下摆拂过地上散落的诏书碎片和那滴血凝成的歌词,如同拂去尘埃。他转身,身影没入门外的沉沉夜色之中,只留下一地狼藉的诏书碎片、惊魂未定的众人,以及庭院中央,那个望着碎片上鲜血歌词、浑身冰冷、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的云灼。

夜风吹过,带着浓重的血腥和谢无咎留下的、冰冷刺骨的话语。云灼缓缓蹲下身,指尖颤抖着,轻轻触碰上那片写着“丝线缠骨魂为引”的染血诏书碎片。

指尖传来温热的粘腻感——那是谢无咎的血。

就在触碰到鲜血的刹那,左眼的傀线灼痛骤然加剧!视野中,那片染血的碎片上,除了那行鲜血歌词,竟开始浮现出更多细密如蛛网、闪烁着微弱暗红光芒的……隐形纹路!

糖霜囚笼的寒意,已从刺骨的锋锐,沉淀为一种缓慢渗透骨髓的冰冷。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,唯有左眼深处那持续褪去的灼痛感,和手腕上胭脂纹路一日淡过一日的色泽,提醒着云灼,她正被这甜蜜的牢笼“治愈”。父亲刻在冰晶底部的“灼儿,莫回头”五个字,如同烙印,每日在她指尖的摩挲下变得愈发清晰,也愈发沉重。

谢无咎每日都会来。

他总是踏着固定的时辰,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地宫通道里回荡,由远及近,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韵律。绯红的官袍依旧华丽,金丝缠发一丝不苟,可云灼能感觉到,他周身的气息一日比一日更沉,更冷,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,徒留华丽的躯壳。他脸上的笑容,那惯常的、带着疯批与讥诮的笑意,也变得越来越少,越来越淡,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……近乎凝固的专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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