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郎栏下,墨迹淋漓,清晰地写着三个字:谢无咎。
而新娘栏……一片触目惊心的焦黑!仿佛被火焰狠狠舔舐过,只残留着边缘一点未被完全焚毁的纸屑,以及……一个被火焰燎烤得只剩下半边、却依旧能辨认出轮廓的字——
灼。
云灼的呼吸瞬间停滞!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!她死死盯着那半边残字,指尖冰凉,大脑一片空白。
谢无咎……和……她?!
这荒谬绝伦的婚书,被父亲藏在令牌夹层,藏在这糖霜囚笼的深处?!
“很惊讶吗?”谢无咎低沉沙哑的声音,毫无预兆地在囚笼外响起,打破了死寂。
云灼猛地抬头,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囚笼外,隔着晶莹却冰冷的壁障,静静地看着她。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那双总是燃烧着疯狂或算计的眼眸,此刻只剩下一种深沉的、近乎枯槁的疲惫。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婚书上,带着一种复杂的、云灼无法解读的情绪。
“这纸……是你父亲写的。”谢无咎的声音很轻,仿佛怕惊碎了什么,“在你出生那年。他说……云谢两家,本该如此。”
本该如此?云灼只觉得一股荒谬的怒火直冲头顶!她想质问,想嘶吼,想撕碎这荒唐的婚书!可就在这时,谢无咎的左手,那只骨节分明、曾操控无数傀线的手,缓缓抬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