噬心钉!又一根噬心钉被强行引动了!剧烈的痛苦让他高大的身躯佝偻偻下去,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,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。
他猛地抬头,染血的唇边却扯出一个破碎的、近乎疯狂的笑容,隔着冰晶囚壁,死死锁住云灼惊骇的双眼。那笑容里,有痛楚,有自嘲,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,更有一种……近乎毁灭的执着。
“现在……”他喘息着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翻涌的嗬嗬声,目光灼灼地盯着云灼,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烙印在婚书之上,“你的名字……永远刻在这里了……和我一起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沾着鲜血的指尖,猛地按在了刚刚刻好的、暗金色的“灼”字之上!
嗡——!
一股狂暴而混乱的精神冲击,如同决堤的洪流,顺着那沾染了谢无咎鲜血的暗金刻痕,狠狠撞入了云灼的意识深处!
“啊——!”
云灼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,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吞噬!
白光中,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闪现、交织:
冰冷的糖晶牢笼(更年幼):一个穿着破旧单衣、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蜷缩在角落,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恐惧和绝望(幼年谢无咎)。笼外,一个身着华贵绯红宫装、面容与云灼有七分相似却右眼完好、眼神冰冷如霜的女子(疑似其母),正将一根幽蓝的毒针,缓缓刺向笼壁的小孔……
熊熊燃烧的太医府邸:冲天的火光映照着父亲云太医焦急的脸。他将一块令牌和一封书信(婚书?)塞进一个心腹手中,指向后院狗洞的方向,嘴唇翕动:“带灼儿走!去教坊司!永远…莫回头!” 而就在府邸最高的阁楼窗边,一个身着绯红官袍、面容尚显青涩的少年身影(少年谢无咎)静静伫立,手中紧握着一块玉佩——正是云灼在冷宫血池底摸到的那块刻着“谢氏无咎”的蟠螭螭玉佩!他的目光穿透火焰,死死锁定着被仆人抱着逃向后院的小女孩(幼年云灼),眼神复杂难辨,有冰冷的审视,有一闪而逝的…痛楚?他抬起手,指尖缠绕着一根刚刚从自己发间扯下的、带着暗红光泽的金丝,金丝的另一端,诡异地没入虚空,仿佛连接着什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