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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咎,这个囚禁她的疯子,这个她恨之入骨的仇敌,或许从一开始……就是被更庞大的黑暗(那绯红女子代表的势力)用噬心钉和傀儡术制造出来的、一件用来毁灭她和她家族的兵器!而这张婚书,是父亲试图连接两家、化解仇恨的微薄希望,却最终成了谢无咎无法挣脱的诅咒和……反抗的执念?他用自己最后的血,在婚书上刻下她的名字,是宣告?是束缚?还是……一种扭曲的、以生命为代价的……保护?

“谢无咎……”云灼的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,“你……”

谢无咎却不再看她。他缓缓直起身,用染血的袖口抹去嘴角的血迹,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。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冰晶囚笼中脸色惨白、眼神混乱的云灼,目光扫过她手中那张染血的婚书,以及婚书上那暗金夺目的“灼”字。

“糖霜囚笼……会治好你的蛊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,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空洞,“至于这囚笼之外……”他顿了顿,绯红的官袍在幽暗的光线下如同凝固的血,“是更冷的霜,更毒的糖。”

说完,他决然转身,绯红的衣摆扫过冰冷的地面,再未回头。脚步声在空旷的地宫中渐渐远去,最终消失在死寂的黑暗里,只留下那枚沾着血渍的半块太医令牌,和那张承载着血腥过往与疯狂执念的婚书,静静地躺在云灼颤抖的手中。

冰晶囚壁倒映着她苍白失神的脸,以及婚书上那个暗金色的“灼”字,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,也像一道冰冷而绝望的枷锁。囚笼之外,是谢无咎口中的“更冷的霜,更毒的糖”。而囚笼之内,这由父亲遗物构筑、由仇敌之血维持的解蛊之地,究竟是生天的起点,还是另一场更漫长囚禁的开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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