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婆子心里有些不悦,暗道,这院子里的人当真是越来越懒惰了,却又蓦地想起,为了今日成事,老夫人和小姐已经提前将不能收买的都支走了,低叹了一声,正要推门而入,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粗使婆子打扮的掐着腰走了出来。
朱婆子眉间掠过一抹不屑,语气也不怎么好,“你们夫人呢?还不赶紧去通禀。”
“夫人身体不适,已经歇下了,老夫人身体不舒服,就去请大夫,难不成我们夫人是大夫,去了,老夫人病就好了。“
粗使婆子嗓门粗,声音也大,她是刚托关系来府里的,没想到走了狗屎运,今个院里人不足,夫人便临时提拔了她近身伺候,还给了她好大一锭银子。
她虽然来府里不长,却也早就看不惯老夫人和她院子里的人了,都是嫁过人的,哪个看不出老夫人就是装病磋磨人,她才不怕。
以前夫人心软,被随意拿捏,她敢怒不敢言。
今个儿夫人似乎是突然开了窍,既然如此,她可不能让人欺负到家门上。
什么孝顺不孝顺,为老不尊,就是一个干。
想着,她还狠狠瞪了朱婆子一眼,似乎是觉得不够,又啐了一口,气的朱婆子老脸涨红,却只能躲闪,唯恐被污秽之物沾到。
嘴里忍不住呵斥了一番,“哪里来的老货,你算个什么东西,等我告知老夫人,夫人也留不得你。”
闻言,粗使婆子心里一紧,可随之又若无其事,见那朱婆子还不走,踮着脚对主屋喊夫人,立时气怒交加,抓起一旁的扫把,就对着朱婆子身上招呼,“说谁是老货,老东西,你比我还老,别以为你那些脏事,我不知道,要不要我把你那些事都抖搂出来。”
粗使婆子原本是随口胡诌,可耐不住朱婆子听进去了,尤其粗使婆子信誓旦旦,她还真有些拿不准了,竟然一时哑口无言。
粗使婆子是个会看眼色的,看朱婆子真被唬住,立时明白对方还真有把柄,打定主意,等寻个机会,一定好好打听一番,气焰端的又高了几分,阴阳起来毫不手软。
朱婆子气的浑身发抖,却也不敢就这么回去,只能强忍怒气,对着屋子里喊话,“夫人,您快去吧,老夫人真的不太好,平日里,都是你们伺候,我们笨手笨脚的,万一伺候不好老夫人,再有个三长两短…”
“老东西,你们就是专门伺候老夫人的,伺候不好,府里留你们做什么,我看都发卖了算了…”
“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…“
朱婆子恶狠狠盯了粗使婆子一眼,正要继续冲屋子里喊话。
就听到林苏眠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,“我今天受了惊吓,身体极为不适,只怕伺候不了婆母,若是你们伺候不了,我觉得倒是可以考虑换些得用的…”
不等林苏眠说完,朱婆子一脸惊恐,手脚瞬间冰凉。
见状,粗使婆子更是冲着朱婆子呲牙咧嘴。
朱婆子明白今个儿是请不来了,心里呕死,却还是又留下一句“老夫人还等着夫人”便离开了。
路上也是禁不住分析,夫人如此反常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