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。”
粗使婆子没忍住爆了一句,说完,才想起什么,急忙捂住嘴,却又忍不住笑弯了眉眼。
就看到林苏眠已经转身往屋子里走去,想起什么,急忙跟上去,就听到林苏眠道,“以后你就在我身边,以后老夫人那边来人,都由你去接。“
婆子连忙搓手点头,却又似乎不太明白,正要解释,就看到林苏眠身影已经没入屋子里,准备跟上,却见门砰一声关上,她走的快,一时没反应过来刹住脚,险些被撞到她鼻梁,连忙停下,捂着鼻子惊魂不定之际,懵愣琢磨了好一会儿,这才想起,伺候夫人的贴身婢女和嬷嬷,也是不能随意进里屋的。
心头一怔,随即又想起还没问清楚自己这算是几等?
可是转念一想,一个月五两,夫人身边的一等婢女和嬷嬷好像也只有三两,那岂不是说自己比她们还要得脸?
也就是说,以后再也不用看她们眼色了。
想着,婆子没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。
进府后就没挺起来的腰微微挺直了起来。
甚至偷偷学其他管事的婆子走路的姿势。
学着学着又兀自乐呵起来。
她嗓门粗,笑声也刺耳,林苏眠在屋子里都听的清楚。
她倒是没想那么多,只是觉得今个儿这婆子算是替她出了一口气。
可也清楚,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那朱婆子是窦氏的陪嫁,在府里多年,哪次来自己这梧桐苑,都没空过手,这次碰了钉子,指不定回去怎么添油加醋挑唆。
若是以前,她定然备好礼,让底下人去找她吃酒说些好话讨好维持好关系。
可如今,她只觉得以前真是太给她们脸了。
她是当家主母,说句不好听的,没有自己,这什么定远候府,早就不存在了。
哪里还有她们这些人狐假虎威耀武扬威的日子。
就是现在,定远候府的各项花销也是走的她的陪嫁,从她的陪嫁铺子和庄子上走账。
甚至定远候府旁支也常年在她铺子里挂账,她从未计较过。
不过好在她记账一向仔细,如今看来倒是先见之明。
对了,差一点忘记了,苏芊当年嫁入周家,唯恐嫁妆上被人小觑,当时也是她给添置的嫁妆。
铺子五家,都是京城顶好的地段,还有庄子三个,良田二百亩,水田三百亩,以及黄金白银头面首饰若干。
嫁妆单子还在她手里捏着。
对了,苏芊和窦氏都不管俗务,以前地契从没在意过,半年前却突然要走了,看来,他们早早就开始筹划了。
想着,林苏眠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一巴掌,好让自己清醒清醒。
等回神,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。
似乎是刚收的婆子跟什么人在争执,心头一顿,她兀自起身走到窗棂前,透过半开的窗户,看到院子里,几个婆子婢女,正把婆子围在中间。
林苏眠眉眼一沉,听了一会儿,才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吱嘎一声,随着紧闭的屋门被缓缓打开,众人看到林苏眠冷淡完好的样子,脸上表情一顿。
林苏眠把众人反应收入眼底,心里禁不住一阵阵发凉,这些都是她的心腹,有的是她从林家带来的,有的是她进府以后买来的,平日里对她们从没有薄待。
可她们却把她弃之不顾。
想着,她脸色更加冷沉,心里也是一阵阵发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