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”
一声极轻、极冷、带着无尽嘲讽的嗤笑,如同鬼魅般,突兀地在死寂的庭院中响起!
这笑声……?!
云灼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!她猛地转头,循声望去!
只见教坊司紧闭的朱漆大门,不知何时竟被无声地推开了一道缝隙。一道修长、挺拔、裹挟着夜露寒意的绯红身影,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幽灵,静静地伫立在门外的阴影之中!
火光跳跃,映亮了来人的面容。
脸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,仿佛大病初愈,又似失血过多。几道新鲜的、尚未结痂的细长伤痕,如同妖异的纹路,斜斜划过高挺的鼻梁和苍白的脸颊,为他俊美却阴郁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破碎的戾气。那双总是燃烧着疯狂或算计的眼睛,此刻却深不见底,如同两口冰封的寒潭,倒映着庭院中跳动的火光,也倒映着云灼瞬间收缩的瞳孔。
谢无咎!
他没死?!
巨大的冲击让云灼脑中一片空白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!怎么可能?!萧临渊明明说……尸骨无存!那地宫废墟里的血……那噬心钉的反噬……
庭院中一片死寂!所有禁卫、内侍,包括宣读圣旨的总管,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,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那道绯红的身影,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!仿佛白日见鬼!
谢无咎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,也仿佛没看到云灼眼中的震惊。他绯红的官袍下摆扫过门槛,步履从容,甚至带着一丝惯有的、令人心悸的优雅,缓缓步入庭院。他的目光,自始至终,只落在那卷被内侍总管高高举起的、浸染血色的诏书上。
“太后的诏书……”他的声音响起,低沉、沙哑,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,在死寂中清晰地回荡,“写得……真是精彩。”
话音未落,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!
快!快到极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