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上,那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胭脂纹路,在冰晶的冷光下,微微闪烁着。
蛊毒初噬
七夕夜宴的血腥气尚未散尽,云灼腕间的胭脂纹便如毒藤般苏醒。
剧痛撕裂神经的刹那,她看见谢无咎在镜中捻着染血的饴糖冷笑。
“疼吗?”他指尖的金丝与她的脉搏共振,“这才刚开始呢,云姑娘。”
宫门落锁的巨响传来——萧临渊成了太后棋盘上的第一枚弃子。
而云灼的血,正顺着箜篌弦滴入谢无咎掌心的伤口。
晨光,吝啬得很,只从教坊司云灼那扇窄小的雕花木窗缝隙里,勉强挤进来几缕惨淡的灰白。空气里浮动着隔夜脂粉的甜腻,混杂着一种挥之不去的、如同铁锈般的淡淡腥气——那是七夕夜宴的血,早已渗入雕梁画栋的缝隙,阴魂不散地提醒着那个噩梦般的夜晚。
云灼蜷在冰冷的床榻上,素色单衣被冷汗浸透,紧紧贴在嶙峋的脊背上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隐隐的闷痛,像有无数细小的砂砾在里面摩擦。她右眼依旧被那缕碎发遮掩,永恒的黑暗是那场“意外”留给她的诅咒。而左眼,此刻视野里一片模糊的薄雾,却清晰地“看见”了自己手腕内侧。
那原本只如一点朱砂痣大小的胭脂纹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妖异地蔓延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