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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红色的脉络,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毒藤,又似某种古老而邪恶的符咒,从腕骨处向上蜿蜒爬行。它爬过苍白肌肤下青色的血管,爬上小臂内侧最柔嫩的肌肤,所过之处,皮肤下的血肉仿佛被无形的烙铁烫过,灼痛感一阵强过一阵,尖锐地刺入骨髓,又顺着神经末梢疯狂地窜向四肢百骸。

“呃……”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溢出。云灼猛地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试图用这新的痛楚去压制那来自血脉深处的灼烧。可毫无用处。那胭脂色的纹路像活物般搏动着,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更剧烈的痛楚浪潮,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淹没。

就在这痛楚攀升至顶峰的瞬间——

嗡!

左眼深处,那蛰伏的、因诅咒而生的傀线感知力,毫无征兆地疯狂灼烧起来!视野中模糊的薄雾骤然被撕裂,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巨大铜镜在意识深处轰然立起!

镜中映出的,不是她此刻狼狈蜷缩的身影。

是谢无咎。

他斜倚在一张铺着玄色锦缎的宽大椅中,背景是模糊的、流淌着暗金光泽的沉重帷幕。那身象征无上权柄的绯红官袍松垮地披在身上,领口微敞,露出小片苍白的、线条冷硬的锁骨。几缕金丝缠就的发缕垂落额前,半掩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。他脸上惯有的那种疯癫的、玩世不恭的笑意消失了,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,眉宇间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。

他修长、骨节分明的手指间,正捻着一颗剔透的饴糖。那糖块在不知何处透来的幽暗光线下,流转着琥珀般的光泽。然而,云灼的左眼却清晰地“看”到,那饴糖的表面,沾染着几点极其细微、却刺目无比的暗红——是血!新鲜的、尚未凝固的血迹!

更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,谢无咎的左手随意地搭在椅子扶手上,掌心向上。一道寸许长的伤口,狰狞地横亘在他掌心的生命线上,皮肉微微外翻,边缘还残留着未干的血渍。那伤口的形状、位置……竟与她昨夜在冷宫枯井外,被谢无咎银针划破手腕的伤口,如出一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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