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灼屏住呼吸,颤抖着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将那本册子捧了出来。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,只有一片被烧灼的痕迹。
她深吸一口气,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,缓缓翻开了第一页。
熟悉的、清隽内敛的字迹,瞬间撞入眼帘!是父亲!是父亲的手札!
手札的内容并非寻常的医案记录,而是触目惊心地记载着关于傀儡术的深入研究和……骇人听闻的秘辛!
“余穷究傀儡邪术,知其有三境:皮影为形,血肉为介,心魇为魂。然此三重,皆落了下乘,受制于施术者之血、气、神,终难脱樊笼……”
云灼的心跳如鼓,指尖划过父亲力透纸背的字迹。
“……余观古籍残篇,访南疆遗老,终窥得一线天机。傀儡术之至高境界,非以力御傀,非以血饲傀,乃是以情为线,以心为引!”
以情为线,以心为引!
这八个字如同惊雷,在云灼脑海中轰然炸响!她瞬间想起了谢无咎最后缠绕在无名指上的那截金丝根须,想起了他眼中那复杂到极致的、无法言喻的眼神!难道……难道他……
她迫不及待地翻动着手札,焦脆的纸页发出沙沙的哀鸣。手札中详细记载了父亲对这种“情丝傀线”的推演和设想,字里行间充满了惊悸与一种近乎绝望的探索欲。
翻到中间一页时,云灼的动作猛地顿住!
一张墨线勾勒的、极其精细的图纸,占据了整页!
那图纸描绘的,赫然是一座由巨大糖晶构筑的……囚牢!其结构、内壁镶嵌的细小糖晶颗粒、甚至底部那个特殊的凹槽设计……与囚禁她的糖霜囚笼,分毫不差!